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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迹》吉儿 · 泰勒 — 阅读深度解析|My Stroke of Ins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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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1 16:08:4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吉儿.泰勒(Jill Bolte Taylor)是曾经在哈佛大学医学院从事研究的脑神经学家,身兼哈佛大学“哈佛脑库”的代言人。1996年12月的一天早晨,吉儿的左脑血管突然莫名爆裂,脑溢血产生了严重的脑中风。短短四小时内,她透过脑科学家好奇的双眼,看到脑袋如何一点一滴的丧失处理资讯的能力。两三个小时后,她已经不能行走、说话、阅读、写字,甚至连自己的生平都想不起来。
然而,吉儿在此过程中由于左脑中风,剩下的右脑意识的带领她经历了一趟非比寻常的旅程。“生命!我是一条生命!我是装在这个囊袋里的汪洋之水,此时,以这种形式,我是一个意识心智,而这个躯壳是一个交通工具,我透过它活着,我是共用一颗心的几兆个细胞,我在此时此地盛放出生命。我是具备灵巧双手与认知心智的分子生命。”消逝的左脑意识让她感受到“地狱就在这具受伤躯壳的痛苦中,天堂则存在翱翔于永恒祝福的意识状态之中。”
八年后,她奇迹似的完全复原,虽然她经历了一段艰辛的复健过程,许多事都要从新学习。纪录下来,并出版了这本书《奇迹》(My Stroke of Insight)。也由于她对于中风研究贡献,获选2008年美国时代杂志Time世界百大影响力人物。
阅读有声书

TED Talk Jill Taylor

灵魂不再与躯体相结合,将我从痛苦中解放出来

在中风的那天早晨,吉儿感受到了一连串的变化,从最初的头痛到渐渐失去行为功能和思维能力。由于她是左脑脑溢血,右脑功能正常,因此刚开始的时候,左脑功能时好时坏。一开始感觉到了失去身体的边界,“无法清楚的分辨自己身体的疆界,我感觉自己是由液体组成的,而非固体,我不再感知自己是一个与其他事物分离的完整物件,现在的我,已经与周遭的空间和流体混合在一起。”渐渐的头脑安静了下来,“用来维系我跟外界关系的脑袋饶舌安静下来了,它们不见之后,有关于我的过去与未来梦想的记忆,也随之烟消云散。”也因为身体与周遭边界的溶解,感觉到所谓的一体性“我是源自单一分子智慧的一大团细胞的生命。”有一种从世界抽离的感觉。
“我明白,自己的身体经由那个高妙的生物学设计,是一件宝贵又脆弱的礼物,这具躯体的功能好比一扇大门,让造就我的能量通过它,发射到外界的立体空间之中。”
“这颗脑袋都有办法整合数十亿兆数据,帮我营造出立体的知觉环境,这个环境看起来不仅天衣无缝,而且真实。在这种迷离幻想的状态中,我对于创造出我形体的生物基质的高效率着迷不已。”
我把自己看成是由多个动态系统所组成的复合混合体,一个由细胞编织成的集合体,这个集合体有办法将外界输入,混成一团的各种感官资讯整合起来,而且当这个系统运作得宜时,自然就会表现出一个能够感知正常现实的意识。”
她不禁好奇,“我怎么可能待在这具躯壳里这么多年,以这种形式活者,过去从来不曾真正的了解,我只是这里的过客。”中风这一件糟糕的事却让吉儿,有机会去探讨脑袋如何创造出所谓的现实和知觉,中风成为对认知心智崩解的内部观察。“我不再是这个生命的总指挥,在缺乏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味觉以及恐惧的情况下,我觉得我的灵魂不再与这个躯体相结合,而我终于从痛苦中解放出来。”
失去了身体疆界感,与宇宙融为一体

“我没法判断自己身体的末端在哪里,惯常的身体疆界感,我觉得自己和广大的宇宙是一体的。”“少了左脑不断指挥才能拥有的线性思维,我很难把认知与外界现实连结起来,以前可以区分的过去、现在、与未来。现在每个时刻似乎都是完全独立的。”吉儿所经历的现象其实很类似许多深度冥想静观和清明梦的状态。“少了语言和线性处理的能力,让我觉得和过去的生活顿时失连系,而缺乏认知图像与扩张性想法,则让我失去时间感,由于过去的记忆不再想得起来,使得我被蒙蔽了,没办法看到更大的图像,我不知道我是谁,我这个生物现在正在做什么⋯⋯ 我那俗世的身体疆界逐渐崩解,于是我溶入了宇宙。
吉儿的经历是因为左脑脑溢血,切断了正常大脑功能所引起的。然而深度的冥想也会让人经验到“无我”、“一体”、“融入时空,融入宇宙”的状态,虽然没有人能清楚地解释冥想对于大脑运作的改变,但也许在一个程度,冥想也切断某部分大脑系统的运作。美国60年代流行的致幻剂,但当今被列为一级毒品的 LSD,还有近年来仍被严格控管,但重新被霍普金斯大学(Johns Hopkins)视为药物,做深入研究的迷幻蘑菇,和秘鲁亚马逊的死藤水DMT,在一个程度也会产生类似的经验。
我们对外的正常知觉,是靠着左右半脑不停交换资讯才成功建立起来的。然而吉儿剩下一半的脑可以用,所以知觉有明显的变化,“负责发号司令的左脑神经纤维关闭后,它们就不再抑制我的右脑了,而我的知觉也完全自由移动,包裹在一大片自由变幻的感官中。” “我觉得好像停留在一片奇异幸福的恍神状态,当我右臂瘫痪后,我觉得我的右臂好像被斩断了。”“光线犹如野火燎原般刺激我的脑袋。”
因为左脑主要负责逻辑思维,现在没有了,所以剩下一些松散的思绪和影像。“没有内在的相对概念,我发觉自己漂浮在一堆孤立的时刻之间,A不再与B有任何关联,我的心智已经没有能力创造各种组合了。”“我心里对自己要说的图案保有清晰的影像,但是我却没有办法区别眼前名片上的任何资讯,我的脑袋已经认不出什么是字,什么是符号。名片上只有一堆像素,构成文字符号的小点,与构成背景的小点,平顺的交织在一起,区分颜色以及边缘的能力以经不存在我脑袋。
左脑受伤没有办法了解语言,“我可以听出他在说话,但是却无法了解他的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像一只黄金猎犬。从我嘴里跑出来的声音更接近咕噜和呻吟声。尽管我的心里清楚的说出我是谁,喉咙发出声音却不能,吻合脑袋里的字句。到最后却没有声音从我的喉咙发出,我没有办法说话了,因为无法弄懂别人在说什么。
天地合一,融入了永恒之流

当我们头脑静止时,会发现身体每个部分,每一个细胞都和谐地工作着,“我仿佛听见我身体机器辛苦的转动齿轮,让我全身细胞很有系统的制造我的生命,生命的丰盛,不止取决于细胞的健康,也取决于脑袋靠电流传送指令,与沟通的完整能力⋯⋯自己是一个由很多种相互依赖的系统所构成的复杂生物,或是把我定义为一群片段功能的集合体⋯⋯我的生命是我的DNA的神奇实体展现,而且我是从一个多么丰富多彩的基因库里孵育出来的,37年来,我一直很幸运拥有一套复杂的电子生化系统⋯⋯我的分子团所拥有的电子生命黯淡下来了,我的认知心智屈服了,不再命令或和身体的生理机制连结。带着一颗沉寂的脑,一颗平静的心,我牢牢的困在一个神圣的茧里。觉得体内巨大的能量升起,而我的身体瘫软下来,而我的意识却升高为一种缓慢的震动。”
我觉得自己好像是电流做成的,是绕着一团有机物闷烧的能量幽灵。我变成一堆废物,一堆厨余。但!我仍保护意识,然而这个意识,和我以前所熟悉的意识不同,因为我的左脑过去装满了,如何解释外在的细节。原本那些细节都组合起来,并以神经回路的方式根植在我的脑袋里,现在少了那些回路,我觉得既笨拙又缺乏生命力,我的意识已经变了。”
“我现在可是与天地合一了,我已经融入了永恒之流,不再能返回这个生命层次,然而我却还困在这里。这个有机容器的脆弱心智,已经关闭了,不能作为智慧的居所,我不再属于这里。”
我所知道的吉儿,在那天早晨已经死了,我没有义务再被她的决策或是自我设限

“除了无法辨识自己身体疆界,我还感觉自己是液态的,加上我失去长期短期记忆,使得外面这个世界对我而言,不再安全,也没有踏实的感觉。”
我人还在这里——我还是我,但已经没有以往生命里所熟悉的丰富感情与认知关联,所以,我真的还是我吗?我已经无法分享吉儿的生命历程、思想以及情感归属。”
虽然中风对于大脑是非常严重伤害,但当下吉儿却是异常的愉快,“什么左脑定向力联络区的正常功能,我对自身的疆界认知不再只局限于皮肤所接触到的空气,我自觉仿佛是从魔瓶里放出来的精灵,我的精神能量似乎在流动,犹如一头大鲸鱼游过无声的幸福之海。我的意识逗留在一道甜美平静的流体之中。”
当时我知道吉儿,那天早晨已经死了,但如果是那样的话,是谁剩下来?又或者我该问,在我左脑毁损后,是谁正在这里?当语言中心不再一直告诉我,我是吉儿,我觉得就没有义务再扮演她了。这样的认知变化确实很奇异,但是少了她的情感回路来提醒我她的、好恶、或是少了她的自我中心来提醒我,她的关键判断,我的想法也不再像她吉儿了⋯⋯既然我不清楚她,吉儿的生平,她的人际关系,职业,所有种种。我也没有义务再被她的决策或是自我设限所捆绑⋯⋯那个吉儿博士的成长过程有很多的愤怒,以及一辈子的情感包袱,想必都耗掉她不少力气来背负。但是现在的我没有继承到她的原始敌意⋯⋯我完全忘了哥哥、爸妈、也忘了自己的工作、以及所有曾经带给我压力的事。少了这些记忆,我感觉既轻松又自在,这些特别的日子,我学到了只是“单纯活着”的意义。”单纯活着,活在此处,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是纯然的活着,重新获得新生一般,抛下过去一切的种种。
“我们的意识是有许多同时进行的,多个程式所创造出来的,每一个程式都为我们感受这种立体世界的能力,增加一些新维度。所以吉儿只是左脑意识心智失能,但没有失去意识。我失去了左脑意识;也就是失去自我中心,也失去把自己视为与他人分离的,单独固态个体的能力。”
“以往由左脑宰制右脑的惯例消失后,我脑袋里的其它部分开始出头,原本受束缚的程式,现在都可以自由运转了。当我不再受先前的认知铨释所捆绑,挣脱左脑意识和旧日性格后,我的右脑性格带着新的见解登场了⋯⋯自从右脑当家作主之后,我对他人变得很有同理心,我没有办法了解他们说的字句,我发现有些人能带给我能量,有些人会拿走我的能量。”
“中风前后最大的差异就是“沉默”突然进入我脑袋,我不再用同样方式来思考,以线性方式处理了的语言没了,但是图像思考出现了。随时搜集片段资讯,然后再花时间慢慢沉思那些经验的方式,也出现了。”
“我在智能上,充分了解我的身体,是由各种神经程式所编辑成的。”
这一段透露了稍许的大脑运行方式与框架,我们所认为的我、认知、信念真的是我们的吗?中风让脑袋的认知改变,情感包袱突然卸下来了,这让吉儿感到自由,不必再沉浸在过去的自我之中。我们的脑袋是一个装满程式的电脑,当程式戛然而止时,惯有的认知也随之停止,我们习以为常的自我突然瓦解了。好像我们以为的根深蒂固的常识突然被推翻,或从梦中醒过来,发现梦中的自我其实不是真正的我。梦中自我的所作所为、认知、个人历史、甚至信念和框架都只是虚构出来的,不具丝毫的真实性。
自从逃出那个有限的回路,我不再疏离与孤单,我的灵魂和宇宙一样宽广

“在我们中间的、内部的,以及介于我们之间的事物,都是由不停震动的原子和分子所组成的。我们的语言中心里有一个自我的中心,喜欢把我们本身界定为独立的个体,我们是由数兆个细胞和数加仑的水所组成的,说到底,我们全都存在于不断变动的活动状态。”
“自从逃出那个有限的回路,我不再疏离与孤单,我的灵魂和宇宙一样宽广⋯⋯我们每个人都是数以兆计的粒子的震动,我们是装满液体的皮囊,存在一个液态的世界里,而这世界里的所有东西都是动态的。不同的实体由不同密度的分子所组成⋯⋯所有的像素,都是由跳动的电子、质子、中子所构成⋯⋯所有事物的能量好像都混合在一起。而且每个像素都正发射着能量,使得我们全都一起流动,有如一体。无法感知三维空间,看不出事物的远、近处,除非那个物体移动,我才知道那些特定的分子区域,此外我的脑袋不在登录颜色,我也无法判别颜色了。”
“每个人都是全体中的局部,每个人内在的生命力能量都含有宇宙的力量,我怎么可能只是人类当中的一分子而存在?我们对外界的认知,以及对外界的关系,其实是我们的神经回路的产物,我其实只是一个我自己想像出来的虚构人物……已经关机的左脑心智,不再能压抑我与生具来的意识,“我”就是生命不可思议的力量。我知道我现在和从前不一样了。我只是一道光芒,把生命射进世界而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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