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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秘西哲(五十):奥古斯丁——花园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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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3-3 16:14:4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原创 老旭 爱哲学考研Phil


如果说要选出那些能够代表基督教哲学1500年厚重历史的人,那么我相信奥古斯丁毫无疑问必将是其中之一。奥古斯丁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结束和另一个时代的开始,他是最后一位古代基督教作家,也是中世纪哲学的先驱者——古代神学的主要流派在他身上汇合,最终又滋生出了中世纪的经院主义以及16世纪的新教神学
人物生平
奥古斯丁于公元354年出生在北非的一个小城塔格斯特(Tagaste),他拥有一个基督徒母亲以及一个异教徒父亲。为了求学,他搬到了附近的玛道拉(Madaura),在十七岁那年,又搬到了迦太基(Carthage)。事实上在这一时期,正如我们能够在《忏悔录》中所看到的那样,奥古斯丁表现得如同一个浪荡子,终日冶游。在学习修辞学的同时,他还与一个情妇姘居,后者在一年后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尽管过着十分放纵的生活,奥古斯丁仍以其聪明才智成为了迦太基最具口才的演说家之一。而倘若事情一直这样发展,奥古斯丁最后似乎也会就此成为一个极富口才与煽动力但花边新闻不断的天才演说家。

花园奇迹
但正像我们在此前所看到的那样,这些在基督教哲学史上拥有盛名的哲学家们,他们或许一开始是异教徒,但在他们的人生中终究会遇到某种神秘的感召,最终促使他们接受了自己的“使命”。而奥古斯丁所遇见的,正是著名的“花园的奇迹”
摩尼教的影响
在迦太基学习了一段时间,并顺利成为这座城市最具盛名的演说家之一后,奥古斯丁为了改进文风、进一步在演说上提升自己,便开始着手研究西塞罗的《百花园地》(Cicero‘s Hortensius)。尽管他是出于对华丽辞藻的追求而钻研这部著作,但很快他就从中听到了一个强有力的召唤,教他寻求真理。但这样的呼声并没有使他归向正统基督教,而是归向了摩尼教(Manichaeism)。

如果不了解奥古斯丁的这段摩尼教经历,我们其实就很难理解新柏拉图主义对于奥古斯丁思想体系的巨大意义,事实上正是在摩尼教教义与新柏拉图主义主张的冲突之间,奥古斯丁才坚定了自己将要追寻的道路。

摩尼教的创始人正是摩尼(Mani),公元216年出生于巴比伦。他的父亲很有可能是一个具有诺斯替主义,极端排斥物质与物质性的肉体并因此提倡禁欲的小教派的成员。摩尼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并在二十四岁那年获得了一个新的天启,使他成为了一个新的“光明之教”(religion of light)的先知与使徒。当摩尼死后,一个名为西星尼乌斯的人站出来领导了这个教派,并使它向罗马境外扩张,影响至了中国和埃及。

摩尼教教义因袭古代诺斯替教的模式,试图通过天启,使我们知道我们神圣的起源,并使我们摆脱物质的束缚,从而为人类境遇的神秘之谜提供一个答案。依据这种教义,人的灵魂是神圣实体的一部分,并且为了实现其命运,最终还是要复归于神圣实体。另一个对奥古斯丁影响颇深的地方就是摩尼教的善恶观,很显然他们受到了琐罗亚斯德教很深的影响,表现出了一种实体性的善恶二元论。摩尼教教义认为人的灵魂所遭受到的难熬的痛苦,正是人的灵魂在今生今世和恶的本源结合在一起所造成的;而善的本原则已经由佛陀、琐罗亚斯德以及耶稣等先知启示开显了。摩尼本人正是这些先知的传承者,将终极的真理彰显出来,并启示出了一种完备的“科学”——以光明与黑暗这两个对立本原永不休止的斗争,向我们阐明了世界的起源与运转。
新柏拉图主义内核
奥古斯丁被这种能够提供对宇宙合理解释的教义所吸引,尽管从未打算加入摩尼教“完人”的行列,他仍做了九年的“旁听者”。但当他一次次带着问题去请教摩尼教的教师,又从未得到令自己信服的解答时,奥古斯丁便放弃了摩尼教,并很快表达出了自己对于柏拉图学园派怀疑论的倾向。

在进一步深入地接触到了普罗提诺等人的著作之后,奥古斯丁在米兰就彻底摆脱了摩尼教的影响而成为了一名“新柏拉图主义者”。凭借从新柏拉图主义那里获得的理论,奥古斯丁不仅摆脱了怀疑主义对知识可靠性的贬损,也克服了摩尼教为他设立的两个在理智上接受基督教信仰所面临的障碍——上帝的无形无体以及罪恶的实体性存在。在新柏拉图主义那里,奥古斯丁凭借对太一的认识接受了上帝的无形无体,而对恶是善的不足的认识也使得他不必再使用善恶二元论来解释罪恶的存在。

这样一来,奥古斯丁对基督教皈依的路途就被打通了,但这仍不能使他就此归信。当奥古斯丁初到米兰时,他抱着学习演说技巧的目的而常常去往米兰的主教安布罗斯那里听他讲道,但很快地,奥古斯丁就在安布罗斯运用寓意释经法对《旧约圣经》的阐释中解除了自己很多的疑惑。然而依从摩尼教对基督教禁欲主义的认识的影响,奥古斯丁自认为无法接受这种皈依后的生活,因此仍拒绝着归信基督。
皈依基督教
这时马利乌这位著名的新柏拉图主义者的皈依,以及两个在读完亚他那修《圣安东尼传》之后毅然抛弃尘世生活的修士的事迹深深触动了奥古斯丁。他为这些人的勇敢而感到惭愧与失望,于是他跑到一个花园,扑倒在一颗无花果树下,呼喊着:
“  还要等多久,还要等多久?明天,又再明天?为什么不是现在?为什么不在此时此刻就结束我的肮脏生涯?我正这样说着,内心极度悔恨地痛哭着,这时候我忽然听见来自隔壁房子一个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的声音,唠叨着,重复着:‘拿起来读;拿起来读……’我把书抓起来,打开,默默地读着我第一眼看到的那一段—“不可荒宴醉酒,不可好色邪荡,不可争竞嫉妒;总要被戴主那稣基督,不要为肉体安排,去放纵私欲。”我不愿意再读下去,也不必再读下去;因为当这句话结束的时候,仿佛给人安全感的一道亮光忽然照进我的心,一切疑云顿时消逝。”

这正是奥古斯丁在《忏悔录》中关于自己在米兰花园里所遇见的奇迹的记载,实际上我们在这一段记载中也能看到一些关于奥古斯丁自身光照说的痕迹。而正是在花园的奇迹之后,奥古斯丁正式承认了自己对基督教的信仰,并在不久之后接受了洗礼。从那以后,奥古斯丁著述中的新柏拉图主义因素从表层渐渐隐去,最终形成了一个我们今天所看到的具有新柏拉图主义内核的庞大思想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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